侯府后厨，临近晚膳，除了四溢的香气，多更多的更是锅碗瓢盆碰撞声还有或大或小辱骂嘈杂声。
越靠近后厨，油烟味越发呛人，柳姨娘忍不住掩着鼻子，压着有些不适的喉咙。
厨房中的下人或多或少都是见过柳姨娘的，不过因为是姨娘的身份，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
门口，一个不认识的妈妈正对这来往的下人骂骂咧咧，很显然，这位是后厨的管事。
这管事在骂了一个差点摔了盘子的下人后，这才转头看向柳姨娘：“不知姨娘来这后厨做饭的地方做什么？”
言语不卑不亢，谈不上恭敬倒也没有多轻视。
毕竟一个姨娘，也就比下人的地位高一些，她身为这厨房的管事，好歹也算是有些身份的。
自然也不会对一个姨娘谄媚。
柳姨娘淡淡笑了笑，小声道：“不知你这边可有一个叫凌梅的，我找她有些事情。”
说完，一双眼睛又忍不住看着这个妈妈身后，房门内，正有个丫鬟低着头，被另一个人劈头盖脸骂着，很显然是做错了什么事。
“凌梅？”那妈妈听到这话一愣，咕哝道，“姨娘找那个丑八怪做什么？”
说完，又忍不住打量了柳姨娘一眼。
那个凌梅一副闷闷的样子，没想到还认识柳姨娘。
“丑八怪？”柳姨娘听到这三个字明显一怔，不过迅速回应过来，塞了一块碎银子在那妈妈手中，笑着道，“我就是想找凌梅，想与她说说话，希望您允一下。”
那管事妈妈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眸底深处一抹不屑闪过，不过好歹蚊子腿也是肉，于是道：“姨娘稍等一会。”
不多久，一个留着长长刘海，差不多盖了半边脸的丫鬟跟着那管事妈妈走了出来，那丫鬟出了门便一直低着头，倒是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管事妈妈走到柳姨娘面前，道：“姨娘，有什么话快些说，快到传膳的时候了，离不开人。”
说完，又转头呵斥凌梅，左右意思就是让她快些，这才离开。
看着那管事妈妈离开，柳姨娘又带着凌梅走到个稍微隐蔽的角落，此时都在忙着晚膳，倒也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
“你就是凌梅？”柳姨娘看了一眼还在低着头的凌梅，有些不确定追问道，“之前伺候四少爷的那个凌梅？”
看着这周身气质，这样的人应该是伺候不了四少爷的。
不曾想，那低着头的凌梅在听到四少爷三个字的时候，浑身明显一抖，声音结结巴巴：“姨……姨娘……找我什么事？”
听到这沙哑得好似老鸹的声音，柳姨娘又是一愣，哪有年轻女子是这个声音的。
也怪不得伺候不了四少爷了。
不过想到刚刚江芙玥的话，柳姨娘还是压着心中猜测，语气带着疑惑道：“你抬起头让我看看。”
说完，便是一副期待的样子，盯着凌梅一直低着的头。
凌梅听到这个要求咬了咬牙，虽心中万般不愿，想到对面是姨娘的身份，还是抬起了头。
柳姨娘看着被头发遮了半边脸的凌梅，下拿到刚刚那个管事妈妈的话，下意识咽了口水，道：“你把头发掀开。”
随着这个要求提出，凌梅的手猛然间攥紧，不过还是听话得抬手，拨开了头发。
再柳姨娘期盼的目光中，在那头发的下面，只见凌梅的半边脸好似被什么烧过一般，紫红色的肉一块一块，甚至有左眼的位置都被这凸出来的肉层层占领。
而那些紫红色的肉，看着像是肉疤，又像是失控长出来的好肉。
看着，是真真的极其恐怖。
柳姨娘啊的一声，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子，失声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她如今，算是明白刚刚那个妈妈说的丑八怪三个字什么意思了。
能做四少爷贴身婢女的，第一要求就是要貌美，眼前凌梅这个样子，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脸定然是后期形成的。
只是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痛苦，脸才能到这个程度。
凌梅将柳姨娘的反应看在眼中，仅剩的一只眼波澜不惊，很显然她已经适应了旁人在看到她这张脸的反应了。
“没什么。”凌梅嘴角露出讥笑，这表情让她整张脸又恐怖了不少，接着道，“不过是不听话的下场罢了。”
四少爷强迫夺她清白不成，便在她脸上不知道洒了什么，从此她便成了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语毕，凌梅又看了柳姨娘一眼：“若是姨娘来是想看我的脸，那现在也看完了，奴婢就回去了，晚了会被骂的。”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柳姨娘看着凌梅的背影，结合凌梅与江芙玥的话，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浮现，她整个身子甚至开始打起了哆嗦，“你的脸……可……可是四少爷弄的？”
话刚问出口，心中又下意识否定。
四少爷他不会下手这么毒辣的，把一个女人的脸弄成这样，这已经不能用毒辣来形容了，而是个变态了。
这人，分明就是想毁了凌梅一辈子。
凌梅听到柳姨娘的话，脚步微微一顿，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