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看褚优优的表情，在甚至在等待回答的那一秒，他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去听她的回答。
怕拒绝。
可也知道，有些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一旦错过，可能是真的要错过了。
枯木燃烧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褚优优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当中，许久许久过去，就连李知也觉的自己大概是等不到回复的时候，她突然直了直身体。
“我之前的话没有骗你，大市场那边的确只能放一家摊位，货多了，小虎那边的生意就没那么好了，你这边也卖不出多少，这样子是互相干扰。”
李知失望的表情还没浮现出来，褚优优忽然说：“不一定是跟着卖汤圆才赚钱，整个生产过程中，还有很多环节可以参与进来。”
她还没说完，李知已急切的问：“那能挣钱吗？”
褚优优似笑非笑，白了他一眼：“李知知，你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吗？脑子里怎么都是那么庸俗的东西。”
李知在寒风里打了个冷颤，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家里有爹妈，还有一群姐姐呢，我不努力去挣钱，她们怎么过上好日子？”
“啊？”褚优优愣了愣，跟着点头，“说是也有理。”
李知神情激动，使劲的握紧了拳头：“我爹老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所以我得争气。”
“嗯嗯嗯，争气。”褚优优摸了摸布袋，变戏法似得又掏出了几根粉条，捏住一角，凑到火上慢慢的烤，粉条膨胀以后，焦香扑鼻，既好玩还能当零食吃。
“所以，褚优优，你的意思是能在你们厂里给我找点活儿干干？听说你们食品厂的待遇很好，但是只招大学生，我这半斤八两的本事，怕你们看不上。”
褚优优失笑出声：“什么只招大学生，这是打哪儿传出来的谣言，真敢说啊，简直太离谱了，我听着都不敢接茬。”
“难道不是吗？你们萧厂长，本身就是医学院的学生吧？”李知对很多事都是有了解的，他从决定要跟从卖汤圆上找机会时起，对于褚优优、萧泾渭，以及他们的景呦食品厂，李知全都默默的上了心。
尤其是萧泾渭和褚优优两个人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从零开始，做到这样的规模，李知每每想起都觉得很惊奇。越是好奇，越是想去探索，而了解的越多，便越是期待。这种心理上的变化，在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困扰着他。
直到他有机会坐在了褚优优的面前。
周围很冷，面前的火堆很热。
褚优优满是不在乎，她随身带着的小布包里不知装了多少吃的，一会掏出来一样，放在火上去烤，然后再慢慢的吃。
不知不觉间，李知把想要表达的话全说清楚了，又或者是说，他已是将心底里积攒的纳那些东西，一股脑的表达了出来。
“其实，你还有机会做更多更大的事业。”褚优优经过长久的沉思之后，理顺了脑子里的思路，这才开口发声。
李知急着凑过去：“什么事业？你是当真的吗？”
“当真的，不过我还没想的更明白，你给我点时间，容我考虑考虑。”她抱着水壶，借由着残存的水温，给自己保暖。
夜越深，山上的温度越冷。
就算是有这么一团火在，能留住的温度依然不多。
褚优优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其实她只是默默的忍着寒冷，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李知在第三次填柴后，有些不安的问：“褚优优，咱们换个地方？再去找找看，是不是周围还有能住人的旧房子。这还没到半夜已经这么冷了，要真在外边呆一晚上，咱俩怕是要玩完。”
“不是已经找过了吗？山上没有空房子的，去敲别人家的门也没人应。”褚优优的鼻音很重，明显是冻到了。
“没地方呆着，咱们就跑步吧，不要一动不动，还是得想办法多活动，这样子才能身子暖和。”见喊不动褚优优，李知索性上前去，硬是把人给拉起来，他在前边小步跑，催着她在后边慢慢跟。
两个人围着火堆，缓慢的奔跑着。
李知边跑边说笑话，有很多并不好笑，是他绞尽脑汁才挖出来的，他只是希望靠着这样做去吸引褚优优的注意力。尽管褚优优始终是心不在焉，好在慢慢活动开手脚以后，瞧着精神了许多。
“对，咱们就得这样，多跑跑，多动动，活活血，身上也就热乎了。”
他也不知道这样子做，能够坚持多久，可能舒服一时是一时吧，到了这个地步，哪有更好的办法。
两个人跑到气喘吁吁时，从路的对面有个人影走了过来，对方步伐很慢，每一步都耗费了不少力气似得。
褚优优最先看到，她被惊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了。
李知闷头快跑，一下子从身后撞上了她。
正想问是怎么回事，褚优优一把将他扯到跟前，身体极为迅速的躲到了他身后去。
“什么情况？”李知刚问完，冷不丁就对上了老人满是沟壑的脸。弯弯曲曲的皱纹，划出了一道道难以抚平的弧度。老人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花白的头发长的老长，随着夜色里的冷风汩汩而动。
一时之间，竟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