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喝光了碗里的稀汤寡水，李知正打算出门，忽的又想起什么，折返了回来，气鼓鼓的来到褚优优的面前：“你把我给安排的妥妥当当，那你呢？你做什么？”
褚优优慢条斯理：“我当然要去做更重要的事。”
“还有什么事那么重要。”李知满脸不信的神情。
褚优优哄小孩似得推他出门：“你先去把姐姐交代给你的事给办好，等你回来的时候，保证会告诉你。”
李知前脚走，褚优优后脚也跟着去了。
老人一看这架势，立马跟了出来，眼神里透着慌。
褚优优停下来，不解的望着她。
老人咧嘴，尽力笑着：“你又不要我家的红豆了？”
“要的呀。”见老人误会了，褚优优解释，“我要的数量大，而且是打算长期要，您一家储存的红豆不太够，我今天还得去问问其他村民愿不愿意接受预定。”
量大、长期、单价贵，当这几个特征浮现在老人眼前，一直以来还较为淡定老人绷不住了，见褚优优说完又要走，老人一路小跑冲了过去：“你真要那么多？要那么多做什么？”
“我家在城里开食品厂，这里的红豆很好，厂里有需要，我就来收了。”
把事情打听清楚了，老人明显更加更激动了，他又是重重一拍大腿，动作出奇的灵活：“那行，这事儿我来帮你办，你对村子里不熟悉，进门说的再好听村民也不信，还是我去说，先把人聚集起来，听听大伙的说法，红豆树村头村尾都有，林子深处也有不少，真的上点心全收起来，来年能挣不少。”
村里人是在黄土地里刨食，日子过的苦，一年到头也就那么点进账的机会，若真能在红豆上存些钱，来年可是太有指望了。
褚优优微笑看着老人明显利索起来的脚步，她回到小院内等着，屋里的小孩裹着个布单子走出来，脚上的布鞋露出两根脚趾，脏兮兮的小脸上能看出来明显的冻伤。披散到腰的长头发跟她爷奶一样都是乱糟糟的，黏腻着打了绺，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小女孩神情胆怯，但又掩不住好奇，她半边身子躲在门框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褚优优掏了一块糖出来，冲着小女孩招了招手，见她仍是一动不动，褚优优知道她害怕，便主动走了过去。
小孩子哪能真的抵抗得了花花绿绿的玻璃纸包裹着的水果糖，她吃了一块，继续眼巴巴的瞅着褚优优。
于是，褚优优干脆又掏出一小把，全堆在了孩子的手上。
小孩子得了糖，嗖的缩回去，嘴里直喊着奶奶，奶奶……看样子是去找屋里一直没出来的老人献宝去了。
褚优优叹了口气，山腰村的贫穷已屡屡刷新了她的想象，即使是自己所经历的那么多贫穷的日子，也要比现在他们所经历的要轻松的多。
老人不一会就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几个跟他一样潦草邋遢的老人，年岁差不多，讲话时有着浓重的口音。
褚优优的来意他们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要确定的就是褚优优的确是要购买很多很多的红豆，他们对于收购价没有异议，唯一的要求是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不能赊账。
“行啊。”褚优优爽利的答应，而后又说，“我愿意给钱买，但也不是傻子，如果哪家的红豆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压分量，只要被我抓到一次，不止不再收红豆，还得要退钱。我要做的是长久买卖，才把定价抬到那么高，若是这样还有人想弄虚作假，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这也算是先礼后兵，把丑话说在前头。”
老人们纷纷点头，即使哪个心里头转悠着小九九，这会儿也暂时收了心思。
没多久李知也回来了，他带回来的是一群年轻人，其中好几个都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着稚气未脱，实际上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
褚优优初步统计，山腰村能收到红豆六百斤左右，这远远超出了预估，令她很是惊喜。而听说褚优优还要去山顶村和附近几个有可能会有红豆的地方继续收集，这几个小年轻当即表示不用褚优优费劲跑，他们更熟悉情况，几个人分散开去收集，快去快回。
顺利成这样子，是褚优优没想到的。她瞧了李知一眼，后者得意洋洋，一副求夸奖的神情，于是褚优优便知道，肯定是李知在其中做了什么。
此时人多，不好抓着他细问。褚优优当即又把需要讲了一遍，怎么付钱怎么收货也都说了，至于往山下运红豆的事，山腰村的小年轻也表示可以帮忙，现在还是路面积雪仍是比较多，用冰爬犁来运东西再是容易不过，山上到山下一路是下铺，哪怕是几百斤红豆也费不了多少劲。
不过村里人的要求，仍是希望能换日用品，他们这边啥都缺，柴米油盐，布料棉花，脸盆、暖水瓶、大茶杯……拿着票子真的是没法立即解决问题，要是能换成村民们用得上的，那才是真的有用。
褚优优取了纸笔，一一记下来。
李知笑呵呵的提醒：“就算是先付钱，我们这次也带不走多少红豆，看来这次只能暂时这样，咱先回去，把东西采买好，再回来换红豆。”
褚优优考虑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能无功而